杜蘅兰诧异不解:“怎如此繁复?”
当归红脸道:“小碗是一合的分量,半升水是五碗。水分雨水、井水、河水等十几种,而且各地的水质不同,恐怕混有杂质,所以用纱布过滤。清热解毒类药物挥发很快,必须精确计量时间,如果熬鳖甲、人参之类,则没必要太麻烦,差不多就行了。”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他也有些夸张,少年人在美女面前难免要做些公鸡打鸣孔雀开屏的蠢事,不足为奇。
杜蘅兰恍然赞叹:“想不到煮药有许多学问,以前在山上学丹药课时,钱师傅好像没详细讲,只说个大概。”
老者嗤之以鼻:“煎药是草药课入门知识,师傅岂能不教,是你自己没好好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只喜欢学打打杀杀的法术,从不在基础学问上着心。岂不知保命的本领比打人更重要,等哪天受伤时后悔也来不及。”
杜蘅兰满不在乎,嘻皮笑脸拍马屁:“没关系,有药王吴师叔在,受再重的伤也不怕。”
草药熬煮着,火苗舔舐瓦罐底,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时间无事,老者有心考较当归,手指化丹钵的钵盖问:“你知道上面是什么?”钵盖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当归苦笑回答:“是离离草蒸出的热毒,剧毒无比。我怎会不认得,前两年还差点儿为它吃官司。”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杜蘅兰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