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觉得虚弱得几乎无法行走。他或许不是个行动派,可是如今,他已经迅速行动了一天一夜再加半个白天,已经消耗掉他一生的气力。
但他不敢停下来。
假如现在是夜晚,他或许有几小时的时间用于思考,可是此时刚过正午。
假如他会驾驶地面车,他就能远离城市,前往城外数英里之处,在决定下个步骤前稍微想一想。可是他的交通工具只有双腿。
假如他能思考,这是关键,假如他能思考就好了。假如他能暂停一切动作、一切行动;假如他能在时间之流中抓住宇宙,命令它暂停,他就能将许多事好好思考一番。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他急匆匆冲进下城的阴处,迈着僵硬的步伐,模仿着记忆中巡警走路的方式。他紧抓着电击棒,在半空画着圈圈。街上空无一人,当地人都挤在简陋的房舍里——这样更好。
镇长仔细选择他的目标。最好选一个较高级的住宅,拥有彩色塑胶砖与偏光玻璃窗的那种。低下阶级都死气沉沉,他们不在乎失去什么;“上层人”则会争先恐后提供一切协助。
他沿着一条短径,走向这样的一栋住宅。它与街道有段距离,这是富裕的另一个象征。他知道自己不需要敲门,也不需要硬闯进去。当他走上坡道时,住宅里的人会注意到窗外有动静(世世代代的经验,使弗罗伦纳人闻得出巡警到来的气息),大门会自动打开的。果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