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别过脸啐说:“我明日嫁给龙王三太子,和你这只癞蛤蟆有什么干系?”
赫连昊义愤填膺:“怎么就无有干系了!令尊倘让你嫁个坏人,我就去砸了你们的龙凤烛,洒了你们的合欢酒,最后一把火彻彻底底烧了你们的洞房!”
季瑶将头一昂道:“你怎么这样不讲理?你不仅不许烧东西坏东西,我还得请你去做见证人,要你做我的傧相,请我出花轿,扶着我踏火盆,你做得不做得?”
赫连昊根本不知道季瑶拿腔捏调地讲话,是嗔还是真,也较上劲来了,说:“我就不讲理!你…你尽管去找你舅舅伸理好了!”
季瑶抿着嘴笑,在烛光中偷看对面的小儿郎:“你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和我这样讲。”
赫连昊躁恨起来:“我要是知道你要嫁人,端端正正在这里坐着,不恼不怒,不闹不急,将你好好地包起来送给人家,还给你们捧酒见辞的,那才叫不讲理、才不是个东西呢!”
夜深至亥时。
檀弓帐前值守的士兵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之时,却见将军正弯着腰,拿火折照着光,在地下捡着什么。当下吓慌了。果听见卫璇说:“这地上碎碎楞楞的东西这般多,他目不能视,踩了伤了怎么办?”当下换了一批年老心细的奴仆,帐外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