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他说得有些过于自信,这样很不好,也许会引起她心里潜在的反感之意,但他此时考虑不到这些。
他在她面前还是有些难以遏制的冲动,多少有些逞能的意味,一直都未见改善。他和她之间的路其实很近,但是他却把这条路走得很远,也很崎岖,确实是够蹩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谁也拿他没招。
“可以相信,但是不能全信,”她有些费力地笑道,模样里不见半点轻松的痕迹,“特别是在关键问题上千万不可如此草率。比如,我们不应该仅凭一点点支离破碎的细枝末节的印象,就去随便给一个人下结论,去全盘否定或者肯定人家。就像眼前唱歌的这位,我感觉人家其实就挺好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是我想象得不好吗?”他倔强地问道,显得有点野蛮,然后又说起了别的事情,“你是说,日久见人心,路遥知马力?”
“非常正确,”她充满柔情地赞许道,显然她只关心他的后一句话,“宁可放过一千,不能枉杀一个,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你以为是我枉杀她了吗?”他嘴上依然不服。
“我感觉是,你好像对人家充满敌意。”她笑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敌意,”桂卿终于肯大方地承认了,颇有点不攻自破的意味,“只是有点看不顺眼罢了,你也能理解的,我举个例子吧,你仔细看她脖子上的那个金项链,我实在不明白,戴上那个像狗链子一样的东西,真的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