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不禁心惊:“她说的是……”
李怀英仿佛觉得有趣,脸上绽放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还有什么别的话?”
冯氏反正睡不着,将真宁数次来时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丈夫。李怀英默默听着,偶尔点点头。末了冯氏惋惜道:“我们还说,以那孩子的头脑性情,是两姓中的可造之才。只怕以后再见不到了。”
“她还会来的。”李怀英笑道,“她有苦恼,在她那个家里根本无法解脱。”
邕王府里也有一盏孤灯迟迟不灭。邕王在灯旁悠闲地翻阅书籍,时不时拿书中的典故向崔落霞请教几句。书案前跪着世子,他们两人却视而不见。世子平心静气地听他们谈天说地,明明已经跪了很久,却没有一丝怨色。
邕王看完了一本书,问儿子:“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世子恭敬地回答:“因为孩儿在郡主面前多言。”
“你面对野狗,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但面对人的时候却忘了谨慎,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判断力。”邕王温和地说,“她看起来不像野狗那样凶残,但她是素氏。你尚未出世时,她学的东西已经比你更复杂。”
崔落霞神情凝重,说:“世子可知,大约就是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个女人陷害了神安皇后——那时她不过是个没进过宫门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