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露站了一会儿,见大路实在无动于衷,便转身走了。她出茶馆的同时,我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去上个厕所。”
我追到唐露身边时,她已经走了十来米远了。“唐露。”我喊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她停下来,看着我,脸上憔悴,眼中迷惑。
“你还记得我吗?”
“没见过吧……”她犹疑地摇头。
我不死心,又问:“你还有那本画着哆啦A梦的练习册吗?”
“什么哆啦A梦?”
我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摇摇头:“没什么……”唐露看了我一会儿,见我不再说话,便转身走了。她的背影在冷风中有些微微的佝偻。
我回到茶馆,机械地打牌。周围的咒骂、碰牌和拍桌声混在一起,这些嘈杂声一会儿远,一会儿近,遥远的时候让我感到一阵空虚,近的时候让我耳膜欲裂。每个人都在喷吐烟雾,烟雾越来越浓,我连呼吸都费劲了。我再也忍受不了了,跑出这个乌烟瘴气的屋子,在路边弯着腰,发出一阵干呕。
自从那次黑板做题后,我和唐露就恢复到了暑假的关系,似乎这半年的隔阂已经冰消瓦解。每天放学后,她会独自走到一个路口,等我慢吞吞地赶过去,与她会合,然后一起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