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额头,真是病中糊涂。
手臂受了伤,竟然连带着脑子都不清楚了。
晚间,沈殊觉身边的小厮长笙来了,竟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还冒着滚烫的热气:“殿下,驸马说了,良药苦口,让奴才看着您喝完。”
闻见那股子药味儿,我都能恶心地吐出来。
“你先放放吧,本宫等会儿再喝。”
“不可,驸马特意交代过的。”
这一板一眼的口气,真真儿是像极了沈殊觉,有其主必有其仆。
“红樱,拿些蜜饯儿来。”
“公主不可,驸马说就着蜜饯会损了药效。”
此刻我算是明白了,沈殊觉绝对是生气了搁这儿故意整我呢。
“成,本宫喝,端过来。”
我一手接过,喝了个干干净净,这苦味真能从舌头延伸到胃里,比那苦瓜汁还要难喝上几分。
“你可以回去交差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公主此言差矣,良药苦口利于病,驸马也是为了您的伤着想,绝不是故意给您熬苦药……”
“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挥了挥手,让红樱将他撵了出去,我不晓得为什么沈殊觉这么寡言少语一个人身旁却有这么聒噪的小厮,像极了国子监里的老学究。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来了。
“驸马说,蜜饯儿不能吃,糖莲子却是可以少吃几颗的。”
说着,他奉上一块锦帕折叠的小方块,我接过后,缓缓打开,赫然就是三颗小糖莲子,莹润奶白,远远瞧着,竟是似有一层淡淡的光绕着,我吃了一颗,没吃出什么味儿来,再吃一颗,还是没什么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