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一瞬掠过无数想法,最后回头,神色尽是疑惑,“不知圣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身上背着的秘密和麻烦太多,一旦此时承认了身份,常言隔墙有耳,一旦被别人听了去,难免会给若白带来麻烦。
若白紧紧盯着他,幽幽叹了口气,有很深的失望,“没什么。”
计明正欲转身。
若白喝止,“等等!我知道你才华横溢,此时晚风习习,海面广阔,何不做一首诗来?”
计明略一沉吟。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在他开作诗的时候,若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尤其是瞧着他那一对极明亮的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当年那人的影子。
“圣女,可还有什么事?”计明再问。
若白低垂眼睑,“你曾说过,作诗虽好,多了之后也未免不够新鲜。既如此,不妨再说两句好听的话来。”
计明心里苦笑,当初把那位女作家的句子搬过来只是一时兴起,现在倒是砸了自己的脚。
他微微昂首,向前踏出几步,两只眸子里,就映照着天空星辰的风云变幻,“矫情字句,诸如情深不寿,又如痴迷时茶饭不思如鲠在喉。又如总说自己深情如洗,要情结天地痴痴不悔。动辄天涯,动辄海角,总有三分癫相。而我如果钟意你,不必化竭疯狂,不必有绵绵情话。只要彼此耳语糯糯,厮磨亲昵;只要风路过时,需要悄悄从你我相拥的怀抱里钻过去;只要阳光投落,你我的影子交织合并。那就不必再看前路漫漫,不必再有前程浩浩荡荡。你身归处,便是我心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