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衙的人!
一家子如临大敌,齐刷刷地往门口看去。
“大哥,娘,怎么办?”老四将才豪言壮语,然,毕竟年纪小,遇事还是忍不住发怵。
他求助的望着周家娘子和周长贵,县衙的人这是算准了日子,掐准了时辰来的啊!
“稳婆。”
周家娘子拖着刚产后的虚弱身子骨,从枕头下摸索出一小撮铜板。
“劳烦您,就说…咱们家生的是个男娃,拜托了…”
至始至终守在产房中的六甲老太太,将周家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周家是穷,却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她没去接周家娘子的铜钱,默叹一声,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罢了,罢了。”
雪,越来越大了。
片片如鹅毛,寒风拂过,脸皮似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勾腰驼背的老太太伫立周家土胚房门前,“甭信什么歪门邪道,今儿新生一个带把的。”
县衙来人有三,狐疑反问,“是不是带把的,总得让我们看一眼,也好回府复命!”
稳婆架势很足,奈何是一把老骨头,经不住县衙捕快一呼啦,便倒在地上直喊腰子疼。
正当领头的捕快前脚踏进门槛,老二周长兴就一把将人轰出了门:
“我娘身子虚,孤寡一人,你们硬闯,就不怕乡亲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