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夜秧你怕不怕。”
我说不怕,其实我很怕。他说:“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害怕,绵月楼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我秦秋石的对手。”
是的,他曾训过猴子、豹子、夜猫子,绵月楼的那群瘪三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秦秋石福大命大,每当我们俩人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有奇迹出现。当我们饿的时候,会有人骑马送烤鸡,当我们俩住店没钱的时候,会恰巧在店门外拣到一包狗头金,诸如此类种种,反正跟着他有肉吃,有酒喝。
入夜,他一边闭目品着孽阳城最好的碧螺香茗,一边问我说:“夜秧,你跟着我走了那么久,难道不想家么?”
“家?”
我喃喃道:“你是说绵月楼么?”
氤氲的水汽中,他微微睁开了那双极具杀伤力的桃花眼:“不,我说的是孽阳,你不就是孽阳人么?”
“谁……谁告诉你我是孽阳人了。”我妄图狡辩,他却笑得很自信:“你一口孽阳口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我心想完了完了,一定是我上次买糖葫芦的时候跟小贩用家乡话砍价的时候被他听出来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耍赖说:“谁说孽阳口音就一定是孽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