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凯已等得要失去耐心,就等他开口说这句话。凡内地舆情认为该办的事,于连都不失体统,一一照办。虽则忏悔师所选非人,但仰仗弗利赖神父,于连在地牢还受到圣公会保护;假如脑筋活一点,说不定还能逃脱。但地牢里空气恶浊,影响所及,他的智力日见衰退。在此情形下,见瑞那夫人再度到来,他格外感到欢欣。
“在你左右,是我要尽的第一项本分事,”她吻着他说,“我这是从维璃叶逃出来的……”
于连对瑞那夫人无须巴面子,便把自己种种软弱的表现统统告诉了她。她善心待他,堪称亲昵。
晚上,一离开监狱,她便把那位缠住于连不放的教士,请到她姑母家。因为教士一心想赢得贝藏松上流少妇的信赖,所以瑞那夫人轻而易举,就礼聘他前去布雷修道院,念一台“九日经”。
其间,于连真叫爱得过分,爱得发狂,几非语言所可形容。
瑞那夫人的姑妈,是有名的,而且是有钱的,虔诚苦修的信徒。仗着金钱的力量,利用甚至滥用这位姑妈的势力,瑞那夫人获准一天可见于连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