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祝玄从没有过这样难看的面色,好像那根花树是扎在神魂上,有致命的危险,他亟不可待必须反击。
他张开五指将她的手连同花树一起攥住,几乎搓断指骨,她才不得不松手。
花树已穿透掌心,他飞快拔出,察觉肃霜又有动作,疾若闪电般想摘第二根花树,他染着满手血一把将她头脸盖住,另一手握住了她的脖子——饱含杀意的扣掐。
黑暗里的獠牙缓缓张开,心里有冰冷的声音回旋,扼杀掉,埋没掉,令他怒发如狂的痛与脆弱,疯犬本就不该有破绽与软肋。
细微的哼笑声从肃霜鼻子里溢出,触在他掌心伤口处,如烈焰焚烧。她半张脸上都是血,眼睛却惬意地半眯起来,一点寒光如薄刀,虽没有说话,却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真不舍得关我进天牢?
世上竟有她这样的存在,明明柔弱到一根手指就能毁掉,却能刺得他痛不欲生。
祝玄将她从玄凝术上提起,想在手里揉碎她,把所有刺痛他的那些尖刺全拔了,将她生嚼下肚,下一刻却听慎独宫外传来甲部秋官的声音:“少司寇,属下已搜查完毕。”
他僵了片刻,缓缓松手退了两步,粗重的呼吸许久才恢复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