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零碎的小东西太多,为了避免遗漏,舒昀颇费了一番功夫来仔细地整理归纳。结果在浴室的置物柜边蹲得太久,起身的时候居然突发低血糖,眼睛一黑,差点站不住。
她头晕眼花地伸手去抓支撑物,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握住胳膊。
对方的手指有点凉,低沉慵懒的声音里还带着酒气,从她颈后吹拂而过:“你在干嘛?”
她被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过身来。
头顶射灯明亮,照得周子衡酒后的面孔有些发白,那双眼睛倒是更深更黑了,正沉沉地看着她。
这人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怒从心起惊魂未定,挥开他的手,脸色极差地径直走了出去。
周子衡不紧不慢地也跟出来,又问了一遍:“你在干嘛?”
她不说话,只拿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宽敞的起居空间,试图发现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最后她确定,该收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完毕,于是不再多作停留,转身就走。
可是人还没到门边,就被成功地阻拦了。
周子衡喝了酒,动作倒还十分敏捷,而且脾气似乎不太好,最后一点耐心都耗尽了,扣着她的肩膀冷淡地说:“这样就打算走了?”
“不然还要怎样?”
她需要微微仰起脸来才能与他对视,以前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可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有些艰难,就连发出声音似乎都是困难的,气息哽在喉间,令她胸口发闷,但她还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