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依然有观众如昨天那般分不清剧情和现实,腾地站起来身来,只是不等那人做些什么,台上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怒吼。
“我要告诉窑子里的所有姐妹们,最应该羞耻的是嫖客!巧舌如簧的嫖客啊,给自己取了个体面的名字——恩客。呵,笑话!如果蹂躏、践踏能被称为恩惠,那你们愿意接受这种荒唐的馈赠吗?”
操场上空久久回荡着力珍对不公的命运的指控,然后是震天的掌声。
苏傲雪也站起来了,她看见陆续起身卖力鼓掌的观众,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而且是在自己曾经跌倒过的地方取得成功的。她看向观众席,欣慰又遗憾。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谁站出来替她申辩了,但她身侧空空荡荡的位置,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教导总队的演出再受欢迎也还是要分别的,因为后边还有更艰巨的演出任务。
走的那一天,第八队的女兵抱着康美新和夏如冬不撒手,一遍一遍地喊她们“力珍”,祝她们一路顺风。
康美新只是抱着她们说“别哭”,夏如冬却说了一句“都过去了”,姑娘们的哭声更响了。
一直送了近三个钟头,文工团才算是再次踏上了前行之路。
蔡逢春扛着摄影机、摄像机,只要遇到队伍,不管是正规军还是民兵,他都会停下来给他们拍一段。借这个机会,他就教苏傲雪如何把控镜头:“电影构图既有动态也有静态,分主体、陪体和环境三部分。环境围绕主体和陪体,又分前景和后景。构图对银幕美学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