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没过多久,男人在工地做工时遭遇意外,送去医院时就已经身亡,只留下一笔并不算多的保险金和抚恤金。
她那时怀着孕,跪在灵堂号啕大哭,又看着不远处那个被好心人抱着,连名字都来不及取的孩子,突然生出一阵无法言语的恨意。
都是这个孩子害的。
都是这个孩子的错。
她没有给温从容取名,也没有给温从容报名上学,她给予对方仅支持温饱的饭菜,却不会给予一丁点的爱,哪怕看到她被狼狗吓得失魂落魄,也绝不心软一分。
她要把这个孩子养成一个胆小怯懦,与那个女人完全不同的白痴。
这些话,都是舅妈亲口告诉温从容的。
或许她是突然有了一丝善意的念头,或许是发现这个孩子似乎天生拥有亲生母亲的基因,无论遇到什么磨难,都保持着积极向上的热情。
她把这些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温从容,其实是在告诉温从容,如果未来想活成一个正常人,就赶紧离开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