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的照片被一块“全天候水管工”的广告磁贴吸在冰箱上。这是张已经褪色的小照片,照片里的珍妮和她弟弟正握着可乐罐站在烧烤架旁。他们都耷拉着下巴茫然地看着镜头,像被摄影师吓了一跳。这算不上一张好照片,可正是它随意的样子才让人想象不到珍妮已经过世。
“是的,那是珍妮。自从她走后,我一直将这张照片贴在冰箱上,从未取下。我真傻。其实,我有珍妮照得更好的照片。请坐。我这儿有种叫作马卡龙的小饼干。你也许早就知道它。我算不上有多么见多识广,”瑞秋似乎为此有些骄傲,“尝一块吧!它们真的很美味。”
“谢谢你。”塞西莉亚坐下,拿了一块马卡龙饼。这饼干像尘土般空虚。塞西莉亚吞下一口茶,没想到烫着了舌头。
“多谢你将我的东西送来,”瑞秋说,“我正期待能使用它们呢。事实上,明天是珍妮的忌日,二十八周年。”
塞西莉亚花了一小会儿才弄明白瑞秋的话。她一时无法将特百惠和忌日联系到一起。
“真抱歉。”塞西莉亚注意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回茶托上。
“不,该抱歉的人是我,”瑞秋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她,甚至比从前想得更多。我常会想象,如果她还活着会怎样?事实上,我想她的次数比想罗布的次数还要多。可怜的罗布,我倒不怎么担心他。你一定以为失去一个孩子后,我一定会时刻担忧我的另一个孩子。实际上,我并没有太担心。这是不是很糟糕?虽说如此,我却常常会担忧我的孙儿,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