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宜洗漱了一番,听着这话微眯了眯眼,“世间竟有她这样的母亲!”想来也是,如今世人多爱男子,少有对女儿家这样上心的,今日她在黑市里遇见的,就是了!
可无论男女,不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还非要分出个高低来不成?若是真要分,当初又何必将孩子生下来,在这世道上艰难度日。
玉秀在一旁附和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都有太多的奴婢都是被家里人卖了出来的。”
沈相宜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玉秀是她捡回来的,那时候的玉秀枯瘦得厉害,一身的伤,如今在她身边,养得水灵灵的,花朵一般了,“你养在外头的那个弟弟,准备科考了?”
玉秀见状登时紧张了起来,“嗯……我老家发了水,全家人都没了,我流落出来有幸遇见了小姐,可我弟弟年纪还小,其实他很懂事的,我每月给他的银钱,他都舍不得用。”
“嗯,你自己有把握就好。”沈相宜疲惫的躺回了舒适的床上。
近来天还有些冷,玉秀拿了个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奴婢才不会做钟灵那样的傻事儿!奴婢可是同玉沁学了些功夫的,他要是到时候做出那样的事儿来,不用旁人,我自个先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说着又笑了,沈相宜也就由着她去了,只是她想起大房的事儿,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看来她还是得在春闱之前将大伯母一家收拾收拾,否则到时候怕是要给她哥哥的春闱添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