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后,老半天人还迷瞪着,像陷在混沌里,直到见供桌上没了那个骨灰坛子,只有牌位,兆鹰才切实地认识到,爹真离他而去了。
外面的秋风簌簌地刮着窗户纸,卷着落叶飘摇不定。天倒是挺晴朗的,万里不见一丝云飘,有大雁正排成一字形徐徐飞向南国。
房间里还荡溢着香火味儿、纸钱味儿,兆鹰从炕头上起来,走到桌前,默默地看着那供奉在桌中央的牌位。心想,父亲的英灵走远了吗?
应该说,杨云鹏留给兆鹰的尽是严厉和煞威,作为一个父亲该有的温慈却几乎没有。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似乎从来没对自己笑过,哪怕是逢年过节,甚至于他大婚之日,杨云鹏也没露什么笑面。
而他呢,几乎每时每刻都保持着对父亲的敬畏之情。如今,兆鹰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父亲这个人了,以前他是从来不想也不敢跟杨云鹏接近,父亲就像一座大山,始终高高在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提到杨云鹏,武林人士都尊称他为二先生。太极门里面数他最能打,最好斗,也最难惹。没错,父亲简直就是为了练武而生的,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是把剩余时间全用在练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