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刘宴还是懂的,他放下了铁券,给顾兰亭行了礼,梗着脖子说:
“卑职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是非曲直,总有个说法,他们要讲道理,我就讲道理,他们不讲道理,我就不讲道理,岂能站着挨打。”
顾兰亭摇头一笑:“人都说你醒过来之后像变了个人也似,本官却觉得你死性未改,还是那个不肯吃亏不肯低头的刘宴。”
“不过在其职,谋其事,你有你的苦衷,本官也有本官的考量,自打你来灵武县,整日里不是喝酒作诗,就是游山玩水,谁都看不起,谁都不想理,最后居然还跳井,丢光了我县衙脸面!”
顾兰亭的笑容凝滞,目光也锋锐如刀。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谁是谁非本官也不想管,但我县衙从不养闲人,做好分内之事才有资格挺直腰杆,本官再给你三日,三日之内招二十名学童回来,招不到就去户房当书手!”
诚如所言,朝廷刚刚收复灵州不久,还没举行过童试,自然也没有生员来读县学,所以县衙方面开办了一所社学,算是试点,让这些少数民族或者穷苦人家的孩子能来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