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忧郁的人,长着一张褐色的长脸,一头白发,带着依稀可辨的自私和专横,病态的自我专注,也许就在一箭之遥的地方,一想到这里,梅德福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痛切的孤独感。他感到自已被拒之门外,成了不速之客——既然有人住在这个地方,他又不知道,这个地方本身也就变得冷冷清清,危险重重了。
“我真傻——他也许希望我一发现他不在,背上行李就走!”小伙子沉吟道。是的,决心已定,明天一早就走。
戈斯林一个下午都未露面。最后到了很晚的时候才来,把饭桌摆好,他显得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几乎到了无礼的程度,这种表情梅德福在他脸上还未见过。小伙子友好地问他:“你好——开饭吟?”他几乎不予理会。梅德福坐下以后,第一盘菜不声不响地递了上来。梅德福碰碰杯四,里面仍空空如也。
“啊,没有喝的了,先生。佣人把一箱子毕雷矿泉水丢了,要不就是掉在地上连瓶子砸了。他们说压根儿就没来货。这些异教徒嘴巴一张就要撒谎,我怎么知道呢?”戈斯林突然恶狠狠地说。